今天杀牛了，这个消息让我早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。窗外的阳光还带着朦胧的睡意，我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套上外套，蹬着平底鞋往厨房跑去。
“今天杀牛了？”我一边系围裙一边问。妈妈正在灶台前忙活，闻言抬起头，脸上带着我熟悉的那抹笑意：“不是说了吗，今天是你外公的生日，我们家有传统，外公生日一定要杀牛祭祖。”
我这才想起来，每年到了外公的生日，家里都会举办一场小型的祭祀仪式。虽然现在很多年轻人已经不太讲究这些了，但在我家，这个传统却被坚持了将近三十年。
“你外公年轻的时候是个牛郎，每天都要靠牛耕田。后来家里条件好了，他把这头牛养了十几年，直到它不堪重负地死去。从那以后，你外公就规定，每年他的生日都要杀一头牛祭祀，那是对他一生最好的回报。”妈妈一边说，一边从冰柜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香料。
我打开手机，给远在外地的闺蜜发了条消息：“今天家里杀牛了，真期待啊！”闺蜜几乎是秒回：“又来这套，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封建。”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文字，我不禁莞尔。
厨房里的热气渐渐蒸腾起来，我和妈妈开始忙碌。案板上的青葱被切成整齐的段，香菜的叶子在水中轻轻摇曳，蒜瓣被压成细腻的泥。这些年来，我总是喜欢在这样的时刻陪在妈妈身边，看她熟练地操作，听她讲述那些我从未经历过的故事。
“你知道吗，杀牛这一天，其实是我们家最热闹的日子。”妈妈一边将调料均匀地撒在案板上，一边说道，“你外公年轻的时候，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天。他会亲自去选牛，要求必须是草饲的，肉质才会细嫩。”
我忍不住打开相册，翻出去年外公生日的照片。照片里，外公坐在藤椅上，脸上带着浑厚的笑容，周围摆满了各色菜肴。那些菜都是用今天杀的牛肉制作的，香喷喷的汤、鲜美的炖、嫩滑的片……
“你外公说过，有一天他不在了，也希望我们能继续保持这个传统。”妈妈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，我抬头看去，发现她眼里泛着一层薄薄的雾气。
我下意识地把手臂轻轻地环过她的腰：“放心吧，我一定会记住的。”
案板上的牛肉被切成整齐的块状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气。我知道，这不仅仅是一头牛的香气，更是我们家几十年传承下来的情感。
“今天杀牛了。”我发了一条朋友圈，配上厨房里的照片，配文字：“年少时总觉得这些都很无趣，长大后才明白，这些就是最珍贵的家。”
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点赞和留言，我知道，这个传统会继续延续下去。就像外公说的那样，这不仅是对过去的回报，更是对未来的承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