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瀹祭》
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时刻—— 泡一壶茶,却突然怔住,不是因为茶不好,而是心里忽然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情绪:像被时光轻轻推了一下,又像被某个旧人轻轻唤了一声。
我叫林然,是个写故事的人。三年前,我在云南大理的洱海边,第一次遇见“瀹祭”。
那天傍晚,我坐在白族老奶奶家的小院里,她不说话,只是把一捧晒干的普洱茶放进陶壶,加水、烧开、淋壶、温杯……动作慢得像在做一场仪式。我问:“这是什么?”她说:“这不是茶,是祭。”
“祭谁?”
“祭自己。”她笑了,眼角的皱纹像茶汤里的涟漪,“年轻时总以为人生是条直线,后来才懂,每一步都是回响。这壶茶,是给过去的我敬的。”
那一刻,我愣住了。
原来,我们每个人都在偷偷地祭奠自己的曾经:那个熬夜赶稿的凌晨,那个没勇气表白的夏天,那个哭着睡去又笑着醒来的清晨。
朋友小禾曾发过一条朋友圈:“今天喝完最后一包老白茶,想哭。”评论区有人说:“你是不是又想起他了?”她没回复,但我知道,那不是失恋,是告别。
她曾在2020年春天辞职,一个人去了西藏。那时她刚经历母亲离世,整个人像被抽空。她告诉我:“我不敢哭,怕眼泪流干后,就再也找不到自己了。”后来她在拉萨的客栈里,每天用同一把紫砂壶煮茶,一边喝一边念叨:“妈,我活着,也挺好。”
这就是“瀹祭”——不是悲伤,是温柔地与过往和解。
现在我也养成了习惯:每月选一天,不刷手机,不写稿,只泡一壶老茶,静坐半小时。有时是铁观音,有时是岩茶,有时干脆就是一杯粗茶。我会轻声对它说:“谢谢你陪我走过那些难熬的日子。”
你看,生活从不缺少仪式感,缺的是愿意停下来的心。
所以啊,别急着向前跑。偶尔,也请你为自己点一盏灯,泡一壶茶,好好“祭”一次自己。
毕竟,真正的成长,不是遗忘,而是带着记忆继续前行。

